金榜題名時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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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榜題名時1
鐘逾跟著書院的車隊, 一路北行，走了半個月到朝京。
雖然到了，但沒進城。
在書院的安排下, 她在城郊的一座莊子裏溫習功課備考。
靈均書院對自己書院的生徒安排向來如此, 朝京城內寸土寸金花銷大，還不如將學生安排在外城學習, 也免得裏面的花花世界迷了他們的眼。
鐘逾對這些安排欣然接受，省得她自己操心，就這樣一直讀書到次年二月，春闈正式開始。
晉國的春闈科目眾多，其中最難的是秀才科，此科初設為選治國之才, 難度巨大, 自從有人為考此科將晉國沈屙數了個遍被下大獄後, 就徹底沒人報考秀才科, 因此秀才科這些年已經擱置不考，幾十年沒開過，等同於廢除。
今年，秀才科依然沒開。
其次是進士科, 此科報考人數巨大, 加上秀才科擱置後，挑選治國之才的壓力只好給到進士科頭上……只有拿到進士科的第一才能擔得起一聲“狀元”, 才能“春風得意馬蹄疾，一日看盡長安花”。
進士科也是鐘逾所考的科目。
考試由禮部負責, 三日一場, 初九開始，一直考到二月十五, 考試內容是帖經、雜文、策問。
帖經是最簡單的，考察學生對晉國推崇的古典經文熟悉程度，先貼文，然後口試經義，鐘逾這些年讀書把經史子集背了個遍，而且她也不是光會背書，活這麽多年，結合經文，很多事情她還有自t己的見解，因此，考帖經時根本不覺得有壓力。
其次是雜文，這個就需要學子根據題目自行作詩作賦，鐘逾依舊沒什麽太大壓力，反正按照自己的水平寫就完事。
最後是策問，試時務策五道，這需要學子對國家政策和時政有一定了解，用未來的詞來解釋，就是“政治”。
今年策問題目據說一道由聖上親自出、一道由大皇子沈瑄出、一道由二皇子沈瑜出、一道由翰林院掌院大學士出，還有一道的出題人令眾人意外但又不那麽意外，出題人是瓊枝公主沈瑧。
沈瑧，別名沈離。
如今手握重權的女子太少了，沈離就是一位，近些年來這位公主在朝堂上弄死了不少人，許多官員多少對她心存了些畏懼，但她實在得皇帝喜愛和重用，現在皇帝除了最看重大皇子二皇子之外，就是沈離了。
這回的科舉策問都由公主出題，可見這位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！
鐘逾看了五道策問題，一句話評價——還真是結合時事。
一道關於外交的，近年來北邊胡桑蠢蠢欲動，策問考生對外政策相關問題。
一道關於流氓的安置，這個時期的“流氓”和現代詞典的“流氓”可不一樣，在這裏無地者為流、無房者為氓……近些年晉國土地兼並越來越嚴重，“流氓”也越來越多了。
後面還有關於腐敗、賦稅……
五道題，每一道策問背後都映射著能動搖晉國國本的問題。
說實話，鐘逾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根本樂觀不起來，可是誰讓她今天就是個晉國人呢？
所以沒辦法，紙上的問題也好、現實中真正的問題也好，硬著頭皮上吧……
鐘逾寫完五篇策論時天都要黑了，這回出考場比前兩場都要晚。
她交卷離開，當晚在城內找了個客棧住了一晚，第二日才回城外的莊子。
接下來的時間，所有科舉學子只要靜靜等待春闈結果就好。
等待這些日子，無論是夫子還是學子的心情都是焦灼萬分，學子們擔心自己考不上、夫子則是擔心書院錄取上的人數太少。
每年光是來參加進士科考試的就有十幾萬，而取朝廷取用不過兩三百位，不說是千裏挑一，那也是五百裏挑一了，而靈均書院送來的生徒也就三十多位，其中一半參加進士科，一般分散在明經、明算、明律等……
當然，書院還不至於擔心一個都考不上，再怎麽說，靈均書院都是可以和國子監爭一爭“天下第一”的書院。
於是，每天早上開始，書院的學子就在園子裏聚成一團，分析時事、討論策問、辯辯經、作作詩、喝喝酒……
鐘逾沒參加……
她只有早上天不亮時會在自己單獨的院子裏練武，這時候書院的其他學子都沒起，等其他學子起來聚在園子裏一起吟詩作對或青梅煮酒論政時，鐘逾就在屋裏看書睡覺……她跟外面的氛圍實在對不上電波。
不同於鐘逾這邊悠悠閑閑地只顧著吃喝睡玩，朝廷的閱卷官員正在爭分奪秒地查閱進士科答卷。
這個年代閱卷是一件難事，為了盡量保證公平，一份卷子至少經過六名閱卷官員的評閱，才能評為進士，也就是說，被刷的概率很高……
等六位閱卷官評完卷，還要選出其中策論最精彩的答卷，上交給中央，讓出策問題的幾人選出進士三甲。
每年，進士科策問必有一題由皇帝親自出……也就是說，進士科的三甲其實得由皇帝拍板決定。
今年策問五題的出題人分別是皇上、沈離、大皇子與二皇子、掌院大學士。
二月末的禦書房，執政快三十年的帝王沈祁然將兩個兒子、一個女兒、加上一個掌院學士齊聚一堂。
“今年的進士策論你們都看過了，你們以為，該是何人為榜首？”
“回父皇，兒臣認為，陳嘉當為榜首，他雖尚未為官，但是對朝廷的弊病有深刻的洞察，他提出以前朝甲子法案治貪腐、推動土地改制，兒臣深以為然！”二皇子率先開口。
接著是大皇子：“父皇，兒臣認為陳嘉雖識幾分時局，可前朝甲子法案要是有用？他們何至於滅國？兒臣更看好……”
二皇子打斷道：“陳嘉也不是一味挪用古法，他已經對古法改革，正好適用當今我朝！”
大皇子：“那也是紙上談兵！不如於瀟的策論實際，現在北方胡桑蠢蠢欲動，在他們行動以前，我們必須將胡桑安撫！胡桑人要是來了，管你拿什麽法案？”
二皇子和大皇子看著表情沒什麽變化，實際上二人間有種火花四濺的磁場。
沈祁然擺擺手，望向沈離和掌院大學士：“瓊枝、龍大學士，你們怎麽看？”
龍大學士根本不急著開口，他肯定是要等幾個皇子公主說完再說咯。
誰料沈離望著他笑了笑，那意思——就是要他先開口。
龍大學士只能道：“我覺得那個叫鐘逾的學子策論寫得不錯……她的幾篇策論分開看皆是甲等，串起來又互為補充，她提出的幾個安撫流氓的地點都是山水土地優良、人煙稀少之地，可見她對晉國地形物候之了解，她提出朝局可以有風波可以先改革、但民生不可動蕩，這一點老夫很讚賞……還有她對應胡桑的方式雖然……老夫也是讚成的……”
總結起來就是，先聯合西域和高麗先一個甜棗一個大棒的拖著胡桑。
別看胡桑這個馬上民族的戰鬥力高，西域、晉國、高麗都怕他騎兵打來，但是西域和高麗面對胡桑都有地域優勢，胡桑不是打不過，但並不代表他們願意承擔那樣的損失。
被胡桑趕出舊都的晉國同樣有地域優勢，現今的邊境幾州占據天險，若是胡桑強攻，會造成大量損失……前提得加上晉國認真抵抗。
但拖時間只是其中最小的一環，更重要的是她提出，拖的同時晉國不能躺平，必須抓緊發展農業、修築防禦工事，不然等胡桑反應過來真想跟晉國硬碰硬時，晉國接著把自己國土上交嗎？
最後，她提出的農牧改革、軍政改革之類的，大學士看著都心動不已！
什麽糧食增產、效率革新、技術研發？
這些詞分開大學士見過，組在一起，他頭一次見啊！
可是好神奇！
比翰林院的古籍還要勾人心扉！
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叫鐘逾的學子給忽悠了，他怎麽就想看她寫的東西實現呢？
二皇子嗤之以鼻：“什麽農牧改革？聞所未聞，怕不是這小女子在標新立異、嘩眾取寵？”
大皇子則是道：“此學子的文章看著新奇，兒臣也覺得有趣，但又擔心是異想天開……”
沈離鐘逾開口：“鐘逾策論詳盡，兒臣細細推敲並非異想天開！我晉國土地廣大，難不成還不能給她一個地方試試？陳嘉之流的榜首往年見多了，今日的晉國與十年前五十年前也沒什麽不同，兒臣與大學士看法相同，看好鐘逾的策論，認為她該是榜首！”
鐘逾寫的比唱的都好聽，龍大學士、沈離表明站她，大皇子一個中間派覺得選鐘逾和選別人都可以，沈祁然一個農耕大國的皇帝看了她吹屬實心動，而且她也實在沒什麽文采問題。
“可是，她是女子，我晉國多少年沒有女子做進士科榜首了……”沈祁然有點猶豫。
就著這個問題，幾人又討論起來……
三月初一是放榜日，鐘逾照常起來練武，但沒等她開始，院子的門就被敲得砰砰作響。
鐘逾過去一看，發現是自己夫子來了。
夫子也沒料到鐘逾開門這麽快，但還是急忙道：“跟我走，進城！”
鐘逾便跟人走了。
其他學子不習慣起這麽早，打著哈欠從他們的院子裏跑出來。
夫子不滿道：“一個個拿出精神來！馬上是南院放榜的時候，看你們像什麽樣子？”
一想到科舉成績，學子們都精神了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路。
因為放榜的緣故，今天城門都開得比平時早。
當靈均書院的學子擠到禮部南院，只見烏泱泱一片，人頭攢動。
南院有一道特別的墻，一丈高、琉璃檐，獨在一片空地上。
此時的墻上還是空的，但是禮部官員已經拿著一張黃榜走t到墻上張貼起來。
等黃榜貼好，禮部官員往前一站，開始唱第：“明算科榜三甲張世林、許文欽、文項……明律科三甲……”
後面還有明字科、明經科……
最後，終於來到進士三甲……
“進士科三甲，鐘逾、劉……”
“鐘逾！鐘元心！”站在鐘逾旁邊的夫子要瘋了，一扭頭，瞪圓眼死死盯著鐘逾，“噫！好了，你中了！你中了！哈哈哈！你中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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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逾對這些安排欣然接受，省得她自己操心，就這樣一直讀書到次年二月，春闈正式開始。
晉國的春闈科目眾多，其中最難的是秀才科，此科初設為選治國之才, 難度巨大, 自從有人為考此科將晉國沈屙數了個遍被下大獄後, 就徹底沒人報考秀才科, 因此秀才科這些年已經擱置不考，幾十年沒開過，等同於廢除。
今年，秀才科依然沒開。
其次是進士科, 此科報考人數巨大, 加上秀才科擱置後，挑選治國之才的壓力只好給到進士科頭上……只有拿到進士科的第一才能擔得起一聲“狀元”, 才能“春風得意馬蹄疾，一日看盡長安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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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試由禮部負責, 三日一場, 初九開始，一直考到二月十五, 考試內容是帖經、雜文、策問。
帖經是最簡單的，考察學生對晉國推崇的古典經文熟悉程度，先貼文，然後口試經義，鐘逾這些年讀書把經史子集背了個遍，而且她也不是光會背書，活這麽多年，結合經文，很多事情她還有自t己的見解，因此，考帖經時根本不覺得有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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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策問題目據說一道由聖上親自出、一道由大皇子沈瑄出、一道由二皇子沈瑜出、一道由翰林院掌院大學士出，還有一道的出題人令眾人意外但又不那麽意外，出題人是瓊枝公主沈瑧。
沈瑧，別名沈離。
如今手握重權的女子太少了，沈離就是一位，近些年來這位公主在朝堂上弄死了不少人，許多官員多少對她心存了些畏懼，但她實在得皇帝喜愛和重用，現在皇帝除了最看重大皇子二皇子之外，就是沈離了。
這回的科舉策問都由公主出題，可見這位公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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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關於流氓的安置，這個時期的“流氓”和現代詞典的“流氓”可不一樣，在這裏無地者為流、無房者為氓……近些年晉國土地兼並越來越嚴重，“流氓”也越來越多了。
後面還有關於腐敗、賦稅……
五道題，每一道策問背後都映射著能動搖晉國國本的問題。
說實話，鐘逾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根本樂觀不起來，可是誰讓她今天就是個晉國人呢？
所以沒辦法，紙上的問題也好、現實中真正的問題也好，硬著頭皮上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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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，書院還不至於擔心一個都考不上，再怎麽說，靈均書院都是可以和國子監爭一爭“天下第一”的書院。
於是，每天早上開始，書院的學子就在園子裏聚成一團，分析時事、討論策問、辯辯經、作作詩、喝喝酒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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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年代閱卷是一件難事，為了盡量保證公平，一份卷子至少經過六名閱卷官員的評閱，才能評為進士，也就是說，被刷的概率很高……
等六位閱卷官評完卷，還要選出其中策論最精彩的答卷，上交給中央，讓出策問題的幾人選出進士三甲。
每年，進士科策問必有一題由皇帝親自出……也就是說，進士科的三甲其實得由皇帝拍板決定。
今年策問五題的出題人分別是皇上、沈離、大皇子與二皇子、掌院大學士。
二月末的禦書房，執政快三十年的帝王沈祁然將兩個兒子、一個女兒、加上一個掌院學士齊聚一堂。
“今年的進士策論你們都看過了，你們以為，該是何人為榜首？”
“回父皇，兒臣認為，陳嘉當為榜首，他雖尚未為官，但是對朝廷的弊病有深刻的洞察，他提出以前朝甲子法案治貪腐、推動土地改制，兒臣深以為然！”二皇子率先開口。
接著是大皇子：“父皇，兒臣認為陳嘉雖識幾分時局，可前朝甲子法案要是有用？他們何至於滅國？兒臣更看好……”
二皇子打斷道：“陳嘉也不是一味挪用古法，他已經對古法改革，正好適用當今我朝！”
大皇子：“那也是紙上談兵！不如於瀟的策論實際，現在北方胡桑蠢蠢欲動，在他們行動以前，我們必須將胡桑安撫！胡桑人要是來了，管你拿什麽法案？”
二皇子和大皇子看著表情沒什麽變化，實際上二人間有種火花四濺的磁場。
沈祁然擺擺手，望向沈離和掌院大學士：“瓊枝、龍大學士，你們怎麽看？”
龍大學士根本不急著開口，他肯定是要等幾個皇子公主說完再說咯。
誰料沈離望著他笑了笑，那意思——就是要他先開口。
龍大學士只能道：“我覺得那個叫鐘逾的學子策論寫得不錯……她的幾篇策論分開看皆是甲等，串起來又互為補充，她提出的幾個安撫流氓的地點都是山水土地優良、人煙稀少之地，可見她對晉國地形物候之了解，她提出朝局可以有風波可以先改革、但民生不可動蕩，這一點老夫很讚賞……還有她對應胡桑的方式雖然……老夫也是讚成的……”
總結起來就是，先聯合西域和高麗先一個甜棗一個大棒的拖著胡桑。
別看胡桑這個馬上民族的戰鬥力高，西域、晉國、高麗都怕他騎兵打來，但是西域和高麗面對胡桑都有地域優勢，胡桑不是打不過，但並不代表他們願意承擔那樣的損失。
被胡桑趕出舊都的晉國同樣有地域優勢，現今的邊境幾州占據天險，若是胡桑強攻，會造成大量損失……前提得加上晉國認真抵抗。
但拖時間只是其中最小的一環，更重要的是她提出，拖的同時晉國不能躺平，必須抓緊發展農業、修築防禦工事，不然等胡桑反應過來真想跟晉國硬碰硬時，晉國接著把自己國土上交嗎？
最後，她提出的農牧改革、軍政改革之類的，大學士看著都心動不已！
什麽糧食增產、效率革新、技術研發？
這些詞分開大學士見過，組在一起，他頭一次見啊！
可是好神奇！
比翰林院的古籍還要勾人心扉！
他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叫鐘逾的學子給忽悠了，他怎麽就想看她寫的東西實現呢？
二皇子嗤之以鼻：“什麽農牧改革？聞所未聞，怕不是這小女子在標新立異、嘩眾取寵？”
大皇子則是道：“此學子的文章看著新奇，兒臣也覺得有趣，但又擔心是異想天開……”
沈離鐘逾開口：“鐘逾策論詳盡，兒臣細細推敲並非異想天開！我晉國土地廣大，難不成還不能給她一個地方試試？陳嘉之流的榜首往年見多了，今日的晉國與十年前五十年前也沒什麽不同，兒臣與大學士看法相同，看好鐘逾的策論，認為她該是榜首！”
鐘逾寫的比唱的都好聽，龍大學士、沈離表明站她，大皇子一個中間派覺得選鐘逾和選別人都可以，沈祁然一個農耕大國的皇帝看了她吹屬實心動，而且她也實在沒什麽文采問題。
“可是，她是女子，我晉國多少年沒有女子做進士科榜首了……”沈祁然有點猶豫。
就著這個問題，幾人又討論起來……
三月初一是放榜日，鐘逾照常起來練武，但沒等她開始，院子的門就被敲得砰砰作響。
鐘逾過去一看，發現是自己夫子來了。
夫子也沒料到鐘逾開門這麽快，但還是急忙道：“跟我走，進城！”
鐘逾便跟人走了。
其他學子不習慣起這麽早，打著哈欠從他們的院子裏跑出來。
夫子不滿道：“一個個拿出精神來！馬上是南院放榜的時候，看你們像什麽樣子？”
一想到科舉成績，學子們都精神了。
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路。
因為放榜的緣故，今天城門都開得比平時早。
當靈均書院的學子擠到禮部南院，只見烏泱泱一片，人頭攢動。
南院有一道特別的墻，一丈高、琉璃檐，獨在一片空地上。
此時的墻上還是空的，但是禮部官員已經拿著一張黃榜走t到墻上張貼起來。
等黃榜貼好，禮部官員往前一站，開始唱第：“明算科榜三甲張世林、許文欽、文項……明律科三甲……”
後面還有明字科、明經科……
最後，終於來到進士三甲……
“進士科三甲，鐘逾、劉……”
“鐘逾！鐘元心！”站在鐘逾旁邊的夫子要瘋了，一扭頭，瞪圓眼死死盯著鐘逾，“噫！好了，你中了！你中了！哈哈哈！你中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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